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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9日，由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经济学院、中诚信国际信用评级有限责任公司联合主办的CMF宏观经济热点问题研讨会（第72期）于线上举行。

 

本期论坛由中国人民大学一级教授、经济研究所联席所长、中国宏观经济论坛（CMF）联合创始人、联席主席杨瑞龙主持，聚焦“中国外贸走势分析及预测”，来自学界、政界、企业界的知名经济学家毛振华、盛斌、梁明、刘青、余向荣、程实联合解析。

 

论坛第一单元，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副院长、中国宏观经济论坛（CMF）主要成员刘青代表论坛发布CMF中国宏观经济专题报告。

 

报告围绕以下两个方面展开：

一、中国贸易形势分析（总体格局与当前形势）

二、中国贸易趋势展望

一、中国贸易形势分析（总体格局与当前形势）

1、全球贸易地位情况

 

从各国进出口额占世界的比重中可以看出，中国出口2009年起位居世界第一，近两年达到历史高点。中国进口的份额整体持续增长，不过去年略有下降，2009年起，中国超越德国成为世界第二大进口国，第一大进口国是美国。

2、进出口总体情况

 

我国进出口的总额稳健上升，贸易顺差不断扩大。2022年出口和进口分别达到3.59万亿美元和2.72万亿美元，顺差达到8776亿美元。从增速来看，进口和出口基本同步增长，但在金融危机后，二者都出现了明显下滑。净出口对GDP的贡献率有比较明显的波动。疫情期间进出口逆势增长，净出口对GDP拉动作用非常明显，接近30%，但这种贡献是非常态的。

 

分月度来看，2022年年中起，我国出口增速逐步下降，直到2023年1月，出口增速仍然很低。2023年3月出口增速超预期，主要是由于前期积压订单的释放，随后又进入下滑通道。5月、6月出口降幅不断加大，主要是由于去年的高基数效应及海外需求的进一步减弱，尤其是美国货币政策连续收紧，信贷紧缩效应滞后传导。欧洲供给自去年下半年以来有一定改善，但边际效应在不断弱化。此外，国外去库存压力逐渐上升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从进口来看，2021年5月以来我国进口增速持续下滑，2023年2月增速出现高点，随后继续下滑。

3、对主要经济体进出口的情况

 

中国对东盟贸易伙伴的出口比重大幅提升，东盟超过欧盟成为我国第二大出口市场，第一大市场仍然是美国。对非洲的出口稳中有进，但对日韩以及中国台湾地区的出口占比明显下滑，对美国、欧盟出口的波动较大。

金融危机前，中国对这些主要经济体的出口增速基本都在两位数。但在2012年以后，中国对发达经济体的出口增速全面回落，对欧盟和日本的出口降幅尤其明显。近期，我国对非洲和东盟的出口增速明显提高，成为我国出口增长的主要驱动力。

 

进口方面，之前日本、韩国、中国台湾地区是我国最大的进口来源地，但近期其所占比重明显下滑。东盟成为我国的第二大进口来源地，上升趋势非常明显。

金融危机前，我国进口主要来自于发达经济体，对非洲大宗商品的进口增速也非常高。2012年以后，我国对主要发达经济体的进口增速全面回落，多年出现负增长。疫情以来，东盟和非洲成为中国大陆进口的主要驱动力。疫情以来，东盟和非洲成为中国大陆进口主要驱动力，二者为2022年唯二增速为正的主要经济体，增幅分别为3.5%和12.3%。

 

分月度来看，6月，我国对主要经济体的出口和进口增速都是负的，并且中国大陆海外市场转向新兴经济体的趋势正在加强。短期内，我国对日韩、台湾地区的进口增速下滑明显；对非洲的进口也有大幅下滑，这主要是受到商品价格回落的影响。

4、主要产品进出口情况

 

近些年来，机电产品和高新技术产品成为我国出口最主要的产品。高新技术产品包括生物技术产品、光电产品和电子技术产品等。这说明中国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在稳步提升。机电产品和高新技术产品的出口增长非常强劲，2022年二者出口额分别突破2万亿美元和接近1万亿美元大关；传统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增长较为乏力，近年来出口额一直在不高的水平上徘徊。

 

分月度来看，新能源汽车产品的出口增速非常亮眼，成品油是为数不多出口保持高速的产品，但2023年6月份受海外制造业生产的持续走弱影响，增速进一步回落至2.7%。其余主要产品增速低迷，6月份出现全面下滑。玩具、纺织品、鞋帽箱包出口跌幅均超过15%，甚至达到20%，凸显出在一季度订单回补红利消退后，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的持续走弱。

高新技术产品成为中国进口的最主要组成部分，整体年进口规模位于8000亿美元量级，其中以芯片等半导体产品的进口最为突出。农产品、原油、金属矿等大宗商品是中国进口的另一主要组成部分，其进口规模在2022年维持在2000-3000亿美元。

分月度来看，2022年各月主要产品的进口数量几乎都在负增长，进口额的增长主要是靠价格支撑起来的。2023年以来，大宗商品价格逐渐下降，进口数量有一定回升。6月原油、天然气、铁矿砂和煤炭等能源品进口数量回升，煤和成品油的进口额同比增长47.6%和58.3%。

5、加工贸易情况

 

总体来看，一般贸易和加工贸易额都呈现上升趋势，2022年规模分别达到4万亿美元和1.3万亿美元。2001-2022年二者平均复合增长率分别为14.7%和8.2%，一般贸易增速明显快于加工贸易。一般贸易比重不断扩大，2022年达到80%，说明中国产业不断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迈进。

分月度来看，2023年以来加工贸易增速全面回落，一般贸易在个别月份，比如2月、3月、4月实现了正增长，但增幅远小于加工贸易下降的幅度。

6、不同类型企业进出口情况

 

民营企业已经成为中国出口的主力军，2022年出口额突破2万亿美元；外资企业近5年来年出口额在1万亿美元附近徘徊；国有企业出口额则维持在2-3千亿美元间。从出口增长率来看，民营企业出口增长率高于国有企业，国有企业出口增长率高于外资企业。2023年上半年，国有企业和外资企业的出口额分别下降了2.3%和14.5%，仅民营企业保持了1.8%的出口正增长。

 

相对于出口来说，这三类企业进口额的差距较小。在绝大多数的年份，外资企业是中国进口最主要的力量，2021年其进口额突破1万亿美元。2022年和2023年上半年，民营企业进口额超越外资企业，成为进口的主要驱动力。从增长率看，2021年以来，所有类型企业进口增长率都在下滑，国有企业较高，民营企业呈趋稳态势。外资企业增长低迷，2019年、2022年和2023上半年均为负增长。综合来看，外资企业进出口活动明显趋弱，这背后也有全球产业链调整等因素。

7、重点省市进出口情况

 

广东、江苏、浙江是中国出口的前三甲，出口额度较大。今年上半年，除了3月、4月之外，重点省市的出口额都处于回落状态。上半年北京各月出口都是负增长；3月广东、福建出口额增长较多，成为其上半年出口增长的主要驱动力；受去年同期的低基数影响，上海出口在4月、5月实现了较大幅度的增长。

 

进口方面，广东进口额一直居首位，上海、江苏交替占据二、三位。今年上半年，江苏、福建的进口基本都是负增长，进口态势非常低迷；山东进口表现亮眼，成为6月唯一实现正增长的重点省份；上海4月、5月受去年同期低基数影响，分别实现34.9%、38.0%的增长。

8、小结

中国贸易规模达到历史高位，各个维度的贸易结构不断优化。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贸易绝对不仅仅是商品的流动，它和技术流动息息相关。发达经济体是全球技术最主要的扩散来源，而我国在发达经济体的市场份额正在流失，这一点值得我们关注。当前贸易形势不容乐观，稳规模压力较大，但结构优化也在逐步取得进展。

二、中国贸易趋势展望

出口取决于三个因素，外部需求、本国供给或者产业竞争力，以及交易成本。

1、中国经济回升但尚待稳固，全球经济复苏低迷

 

2023年上半年，中国实现了5.5%的GDP同比增速，相较疫情期间有了明显的回升趋势；二季度同比增长6.3%，快于一季度4.5%的经济增速。虽然二季度增速不及之前7%的乐观预期，但6.3%的增速也是比较高的，关键是要稳固之后增长的基础。当前，多项经济指标下滑，经济复苏尚不稳固。

近期，IMF将全球经济增长率的预期提升了0.2个百分点，略乐观，但还是比较低的。世界经济复苏仍显乏力，将对中国出口产生不利影响。

2、海内外需求仍然趋弱

 

上图展示了世界主要经济体CPI的变动情况。中国主要贸易伙伴的通胀率仍然处于较高位置，远高于2%-3%的水平。但可以看出，这些国家的通胀率都有下降趋势。中国的CPI上浮乏力，甚至出现了负增长，这说明我们的内需不是很旺盛，将对进口产生一定负面影响。

鉴于通货膨胀的现状，主要经济体的货币政策有短暂分化。大部分经济体仍然维持加息，导致外需疲软，将对中国未来的出口产生不利影响。而中国的货币政策略有分化，进入了相对宽松的状态。今年二季度，央行下调公开市场操作利率，货币市场利率下降幅度更大。

其他主要经济体仍然维持加息，不过加息进程有所放缓。例如，美联储7月仍然会加息25个BP，之后再加息的概率将逐步降低。2022年3月以来，美联储的11次加息让利率升到了很高的位置。日本、欧元区、英国等地区的利率也在提升，甚至南非的利率也在上升，这和通货膨胀的状况呼应，都会对我国未来的外需产生一定的影响。

 

上图是世界主要经济体制造业PMI的变动情况。2021年以来，世界总体制造业PMI持续下滑，预示着主要国家的生产活动趋弱。美国、欧盟、韩国等发达经济体制造业PMI仍处于下滑态势，而东盟等新兴经济体制造业PMI出现改善趋势。预计我国对发达经济体的出口仍将维持低迷，对东盟的出口有望回升。中国制造业PMI呈现回升态势，预计将对原材料等大宗商品的进口产生拉动。

3、人民币短期持续贬值空间不大

 

2022年，人民币出现了明显贬值，成为了当年出口增长的支撑因素之一。2023年以来，人民币仍有一定贬值，但考虑到目前人民币汇率已经跌至95%分位区间以上，且央行中间价已经多次释放干预信号，因此持续贬值的空间不大。但是短期来看，由于下半年美联储再次小幅度加息可能性较大，人民币短期仍有小幅贬值空间，一定程度利好出口；长期来看，汇率有可能进一步回升到历史均值。

4、海外仍处在去库存周期阶段

 

美国的库存和销量之比一直处在整体增长态势。2022年，美国多数商品的库存居高不下，库存比高于1.3，同比增速在5%-10%。库存比增速为正，说明海外库存仍然处在较高的位置，去库周期仍在途中，这将对我国下半年的出口构成一定压力。

5、地缘政治不确定性加大

尽管近期美国一些高官访华，中美新一轮接触成功重启，但美国对我国的产业博弈、技术限制仍在加码，并未收敛，叠加明年“超级大选年”的到来，地缘政治不确定性仍将对我国的进出口产生较大影响，尤其是一些特定商品可能会受到比较大的冲击。当前，俄乌冲突进入僵持阶段，冲突形势随时可能升级。对能源以及食品等大宗商品价格形成压力，同时会加重全球供应链瓶颈，恶化贸易形势。欧洲能源、社会危机也在冲击欧洲经济，导致需求疲弱，不利于中国出口。此外，以美国为首的几个国家和中国所谓的“脱钩断链”、“去风险”，都会对中国贸易产生一定影响，尤其是对高技术产品的进出口。过去的四十年中，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国出口市场中发达国家一直占到一半以上，是我国外贸发展的主要动力。但未来一段时间，哪怕这些经济体的经济维持良好的状态，但由于“去风险”、“脱钩断链”的倾向，其部分需求将从中国转移，扰乱我国部分关键供应链环节，对我国出口产生压力。

6、政策红利

RCEP对中国的进出口将产生非常重大的利好。随着近期RCEP对菲律宾在内的15个签署国全面生效，标志着全球人口最多、经贸规模最大、最具发展潜力的自由贸易区进入新阶段。无论是从生产还是消费的角度，RCEP都打造了一个更加顺畅、自由化、便利化的流通体系。这个体系内部的供给和需求结构是高度匹配的，因此如果能够将所有环节畅通，对中国的进出口将是很大的利好。

中国稳外贸的手段很多，各种政策储备充足。今年4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关于推动外贸稳规模优结构的意见》，提出18条措施；商务部表示下半年将加大力度帮助企业稳订单、拓市场，保障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深化外贸创新发展等。这些措施都将有效促进外贸。

此外，当前我们在积极申请加入CPTPP、DEPA，倒逼国内改革开放，改善营商环境，鼓励民营经济和外资。由于民营经济和外资是我国进出口的主力，这也将对中国贸易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7、进出口增长点

 

“新三样”出口表现非常亮眼，电动汽车在绝大多数月份保持100%以上的增速，锂电池与太阳能电池也基本维持在两位数的百分比增速。一方面，中国的供给能力很强，产品在全球有很强的竞争力；另一方面，从国外来看，全球对新能源、绿色低碳发展的重视程度逐步提高，“新三样”产品的国际市场需求仍很旺盛。因此，未来“新三样”出口较为乐观。随着我国占领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大，未来企业的海外生产也将逐步加强。

 

进口方面，根据大宗商品价格预测数据，2023年下半年主要能源类大宗商品价格将持续回落，价格因素对进口增速的贡献进一步削弱，进口额同比下降可能性加大。2024年大宗商品价格回升可能性较大，叠加中国制造业进一步复苏带来对大宗商品需求量上升，进口额可能有所回升。

8、未来贸易趋势总体判断

 

疫情前，中国出口占世界市场的份额已趋稳定，大概在13%左右。但是在疫情期间，由于特定的国内、国际结构性因素，我国出口猛增。比如2021年、2022年出口之所以增速较高，一是由于国内疫情控制得相对较好，二是由于我国疫情下的经济政策与国外存在结构性差异。我国主要保生产端，而发达国家主要是保需求端。中国的供给和国外的需求正好匹配，导致中国出口大幅增长。此外，俄乌冲突后能源价格上涨，欧洲制造业受到巨大冲击，以及去年人民币贬值等因素共同造成了过去两年我国出口的超常增长。这种增长是非常态的，因此不应该构成一种对未来判断的认知约束或者决策约束。

在此基础上，中国今年和未来一段时间的出口规模扩张有压力，但结构优化也有充分的动力。一方面，全球经济复苏乏力，海外需求低迷，处在去库存周期，叠加地缘政治冲突不确定性加大，不利于出口恢复。另一方面，短期内人民币仍有小幅贬值空间，稳外贸政策不断落地，叠加RECP的红利释放，一定程度上将推动短期内出口复苏。此外，新产业结构正在涌现，很多新产业都有非常高的国际竞争力，尤其是清洁经济领域和智能制造领域。

基于以上判断，我们认为今年和未来几年内，能够稳住出口规模（包括绝对规模和相对规模）就是很大的成功。国家也有这个目标，提出稳规模、优结构。类似前两年20%的年增长率是不现实也是不符合政策目标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如果全年能够保持2%-3%的贸易增长率，达到42-45万亿人民币的贸易额，就是非常成功的。此外，要进一步优化贸易结构，包括进出口结构、目的地市场、产业结构、贸易类型、企业类型和区域结构。当前东南沿海贸易增长放缓，但中西部贸易增速比较高，因此国内也存在区域结构优化的问题。

预期短期进口仍将低迷，明年会慢慢企稳回升。当前中国经济复苏基础仍不牢固，内生动力还不强，CPI较为低迷，居民消费意愿不强，大宗商品价格下半年预计仍将回落，进口额短期内回升可能性不大。随着国内需求逐步复苏，制造业逐渐回暖，叠加未来大宗商品价格预计上涨因素，明年进口额增速有望企稳回升。

论坛第二单元，结合CMF中国宏观经济专题报告，各位专家围绕“当前中国对外贸易面临的压力、下半年中国对外贸易发展趋势”等问题展开讨论。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研究所联席所长、教授、中国宏观经济论坛（CMF）联合创始人、联席主席，中诚信国际首席经济学家毛振华指出，经贸关系是我国与其他发达国家关系的压舱石。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贸易问题不仅是经济问题，也是地缘政治、国际角力的重要领域。

在中美关系难以协调的情况下，维系与美国“朋友圈”的经贸关系，对于中美政治博弈非常重要。当前我们与欧洲的贸易占比下降，这是不太好的信号，因为欧洲和我国有很强的互补性。因此，要加强与欧洲的关系，避免被美国带节奏。

 

花旗银行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余向荣认为，下半年外需未必特别差，尤其是和之前的预期相比。美国连续加息11次，但目前看来没有进入衰退的迹象，有可能明年一季度会出现浅衰退，但是下滑幅度不大。东南亚的一些经济体对我们也很重要，上半年他们受到半导体周期的影响较大，下半年可能会触底回升。

从国内情况来看，中国的出口部门仍然非常有韧性。在全球产业链体系中，中国多元化深度融合的贸易网络，产业链升级、产品网络的复杂工业体系及产品多元化是中国出口部门韧劲的重要来源。整体来看，今年出口应该会有浅衰退，以美元计价下滑2个点左右，在全球范围内都是比较好的水平，因此不必过于悲观。

 

商务部对外贸易研究所所长梁明认为，上半年的外贸表现和历史相比的确不太好，但是在全球需求大幅下降的背景下，中国的外贸表现相对来说是很好的，韧劲很足，贸易份额基本保持稳定。从现有数据来看，贸易边际好转，如果能够加大稳外贸的力度，以人民币计的全年出口可能实现正增长。

外贸在拉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还是非常大的，稳外贸就可以稳就业、稳消费、稳主体，因此下一步需要加大稳外贸的力度。具体来说，要稳住对传统市场的出口规模，积极开拓“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不断增强消费电子出口韧性，扩大“新三样”出口规模，进一步稳定外资企业的信心。

 

工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程实指出，“一带一路”战略对中国对外贸易增长做出了巨大贡献，提振了区域贸易的发展，这种久久为功的政策需要长期贯彻下去。当前，很多企业面临着供应链成本上升、合规性风险上升、供应链成本上升，以及融资困难等问题。从微观角度看，要全面拥抱数字经济，让数字经济从微观和制度建设两个维度赋能中国的贸易。

 

南开大学副校长盛斌认为，短期内，中国贸易的确面临着一些压力，但是相对于其他国家来说，我国贸易形势仍然较好，长期内贸易仍然具有韧性和灵活性。当前，我国贸易在地区结构、所有制结构、产业和产品结构等方面都有一定转型。

未来经济发展更多要依靠国内市场，对中国对外贸易的定位要有一个客观正确、符合长期发展规律的认识，既要重视它，也不要对它给予过高的期待和要求。此外，要更加重视通过贸易媒介形成的对外开放，关注如何通过制度创新和制度建设，构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并发挥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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